一些地方之所以不惜动用行政权和立法权来规定饭店不得拒绝自带酒水,是因为没能走出"权力万能"的传统思维。
5月25日的《中国青年报》报道,河南省人大常委会5月22日表决通过的《河南省消费者权益保护条例》删除了原来条例中“饭店不得设定最低消费,不得拒绝消费者自带酒水、饮料,不得收取开瓶费、包间费等不合理的费用”的条款,这意味着,在河南,今后消费者能不能自带酒水、饮料,将由饭店来决定。
报道中提到,关于是否删除“自带酒水”这一条款,在前后三次的审议和听证会上,争论一直非常激烈。最后,河南省人大常委会法制委员会研究认为,河南餐饮行业较发达,档次也相当多元化,消费者可以自由选择,同时,在市场经济条件下,是否允许消费者自带酒水属于饭店经营自主权范畴。
消费者能否自带酒水,似乎成了一个全国性的难题。河南的实践告诉我们,解决这个难题的钥匙不是权力,而是市场。说到底,这跟有关部门规定牛肉面多少钱一碗一样,是权力边界意识的不清晰。
30多年的市场经济实践,其最大的成果之一,就是让权力渐渐看清自己的边界。而市场经济的发达、自由竞争的形成,也从另一方面迫使权力不得不“关在笼子里”。正如河南省人大常委会法制委员会所称,餐饮市场的发达可以让消费者自由选择,完全竞争下的企业自主经营权损害消费者权益就没那么容易。这个时候,市场的力量就迫使权力不能越雷池一步,而健康的市场本身能够带来公平。
河南把解决“自带酒水”的难题由权力交给市场,只是一个自然的结果。但这一看似细微的实践,却有助于我们进一步认清权力的功能和边界。现在,某些地方出现的一些问题,就是因为权力管了太多不该管的事情(比如发红头文件要求一年要抽多少本地烟),该管的事情却管得不够(比如通过所谓的市场化推卸政府在教育、医疗等民生问题上的责任)。很大程度上,这已经不是权力不守边界、不尽责任的问题,而是权力出现了严重的逐利倾向——有好处的就伸手、没好处的就甩手。
要想让权力管好该管的事,首先就要使权力认清自己的边界,不去管不该管的事情,破除掌权者对“权力万能”的迷恋。所以,当不该管、不能管的事情越来越多,权力的逐利空间才会越来越小,应尽的责任才会更加凸显,权力也才能跟社会公平和民生福祉靠得越来越近。